任正非接受《经济学人》采访全文

日期： 2019-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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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0日，任正非在接受英国《经济学人》杂志采访时放话，有意向西方公司出售华为的5G技术，目的是制造一个能在5G上与华为竞争的敌手。

“至于技术是不是可以许可转让给西方国家？可以。不是部分，可以是全部。”

《经济学人》记者强调，也就是说，如果美国愿意探索这个可能性，华为愿意放弃领先职位，把时钟归零，与各人一起公正竞争。任正非的姿态，可以让那些怀疑华为技术的人相信，该公司的商业意图是务实的。

当记者问：“您会不会考虑早一点退休？”任正非回覆说：“我现在照旧才情泉涌的状态，再呆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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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正非接受《经济学人》采访纪要

2019年9月10日

1、《经济学人》北京分社社长、“茶�”专栏作家David Rennie：任总，您是一名很是重要的全球商业领袖。因此，在提出其他华为相关问题前，我们希望先问您一个关于全球化、关于技术给全球化带来哪些挑战的问题。你们现在有许多至公司所销售的产品和效劳只有在建立起高度信任的世界才华爆发，因为你们销售的不是网球鞋和网球拍，而是自动驾驶汽车或医疗设备。从全球化的角度看，针对这类产品进行交易需要建立在终生信任的基础上。但像中美这样的国家相互之间很难爆发信任。这个问题能解决吗？应该怎样解决？我们想听听您的看法。

任正非：接待你们直爽提问，我也会很是坦诚地回覆问题。

经济全球化对整个人类有很是大的利益，因为它对资源的优化配置和降低效劳本钱具有极大意义，因此会推动社会的进步速度加速。经济全球化是西方社会先提出来的，西方的指导思想是：西方提供先进的技术和设备，生长中国家提供原质料和低端劳动，这样来进行全球化的经济贸易。可是西方没有想到，生长中国家从低端生产开始，也会逐渐走向高端。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西方碰到了严重的经济�；�，这个经济�；褪抢妥食逋�。西方经济学家提出一个理论“高人为、高物价、高消费”，在短时间内解决了西方的困境，实现经济的高速生长。直到上世纪末，数十年间，西方社会爆发迅猛的经济增长。

这个经济模式的基础是必须要有高收益，如果没有高收益就无法完成高收入分派。生长中国家虽然提供了宽大的市场，可是生长中国家也会有大宗商品进入兴旺国家，爆发这种冲突和矛盾，不是全球化自己的问题，而是两个生长机制之间应该进行正确的协调。

单单就欧洲和中国的关系来讲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中国要履行WTO允许，大规�？判Ю鸵怠⒅圃煲怠�。最近这两年开放速度加速了，比允许晚了一点。英国和欧洲在效劳业上经历了几百年积累，有充分经验，中国也有极大需求，如果欧洲效劳业大规模进入中国，有利于中国的社会进步。中国用产品从欧洲赚回来的钱，欧洲用产品与效劳再从中国赚回去，这样有利于财务平衡。

好比，中国的汽车税收将用五年时间降到很是低的水平，英国和欧洲的汽车是世界上质量最好的汽车，日本的汽车是最经济实惠、又质量优良的汽车。所以，现在全球化中泛起的问题需要商量，一件一件去实现解决。不是全球化自己错了，而是机制在新情况下泛起了一些问题，可是没有坐下来好好去协调。

再好比俄罗斯，如果当年欧盟接纳俄罗斯加入欧盟，俄罗斯的能源、西方的机械设备交易，预计至少不低于一万亿欧元，这些经济注入到欧洲，有利于欧洲解决内部贫富剖析的矛盾。

我一经与奥斯本和卡梅伦有良好相同。其时奥斯本把英国税收降到21%，并不影响英国的财务，为什么？领救济金的人需要有条件领取救济金，必须去找事情，要么做一些公共效劳，好比照顾孤寡老人、公共卫生等。减少的税收收入和减少的社会福利开支是相等的，所以英国很平稳。特蕾莎政府继续宣布把税收降到17%，英国的一系列政策是英国重新成为投资中心的基因。所以，要在不绝自我调解中适应全球化，而不是一个标准的全球化会适应全世界。这是我一点不可熟的看法。

2、David Rennie ：我知道我的同事有许多关于华为的问题。您适才提到欧洲和日本等国家如何看待经济全球化，但唯独没有提到美国。鉴于目前的中美关系，您担心全球化未来的走向吗？

任正非：会。因为美国是世界最强大的国家，它原来是世界警察，维护世界秩序，世界的回报是接受美元作为国际流通和储备钱币，美国通过刊行美元向全世界征收铸币税。如果美国继续担负维护世界秩序稳定的责任，它并不会亏损。

可是现在美国自己把这个机制破坏了，各人不再相信美国在维护世界秩序，也不相信美元是最可靠的储备钱币。当全世界对美国和美元的信任爆发摇摆，美债和美股就会爆发�；�，这会引发美海内部爆发巨大的经济政治动荡。

3、《经济学人》伦敦商业主编Patrick Foulis：2019年，美外洋交家做了很大的努力试图说服美国的盟国不要使用华为设备。请问任先生，美国所接纳的一系列行动现在乐成了吗？美国的这些努力工具主要是其焦点盟国，好比英国和澳大利亚，可是似乎越南等国也面临来自美国的巨大压力，要求他们不要使用华为设备。美国的这一系列抵制华为的举动现在有多乐成？

任正非：首先，关于买不买华为设备，这是很正常的商业选择，因为已往也有许多客户不买华为设备，选择历程中大大都是商业原因。可是选择5G的时候，把5G作为一个政治因素、作为一个危险品来看待，美国可能看待错了。对5G的选择应该从有利于国家生长的角度，而不是政治角度。

我举一个例子。一千年前，中国处于唐宋文明，其时中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清明上河图的盛世形象不是虚构出来的，而是真实描绘。几百年前，英国的哲学和社会制度增进了工业革命，英国人发明了火车，还发明了轮船，而中国基本照旧马车，马车的速度比火车慢，载货量比轮船低，中国就落后了。英国成了世界上的工业强国，把工业品卖到了全世界，对各国的社会进步爆发了巨大影响，至今全世界有2/3的人口会讲英语，这就是速度决定了社会进步。

5G是一个高速度、高带宽、低时延的信息联接技术，代表了信息社会的速度，谁掌握了速度，谁就会快速前进。在信息社会中，放弃了速度，放弃了对优秀信息联接技术的选择，也可能使它的经济减速。

英国人民是很是智慧的，英国大学也是世界最优秀的，如果要重振工业雄风，一定要在信息社会中掌握高速度。光纤网络、基于光纤网络的5G技术，它可以联接超等盘算机、超等存储系统，支持人工智能。如果人工智能可以让现有产能提升十倍效率，那么英国就酿成几亿人口的工业大国。我说“提升十倍效率”是随便说的，在极端情况下，提高百倍、千倍效率也是可能的。

人工智能的始祖是图灵，他是英国人；克隆小绵羊多莉的也是英国人。如果基因技术和电子技术融成一个技术，这个世界会酿成什么样子？我不可想象。英国有极大的振兴空间，速度决定了英国是不是会走向胜利。

4、Patrick Foulis：我想问问关于已往几个月华为的情况以及美国的打压对华为有哪些影响。能否谈一下自今年5月份华为被加入“实体清单”以来，你们的财务体现如何？会不会由于“实体清单”事件带来收入下滑？

任正非：到今年8月份，我们的收入累计增长了19.7%，利润和去年持平，没有增长。收入增长率在递减，年初是30%左右，年中是23%，8月份已经是19.7%了。利润没有增长，主要是战略投入在大幅度增加，我们增加了几千名员工，这些员工都是高素质人才，好比一些天才少年、应届结业的博士，他们来主要是要修补我们被实体清单击穿的“洞”。现在从5G……到焦点网，网络的“洞”我们已经补完了。我们在9月18日将要宣布昇腾AI集群，1024节点，这是目前全世界最快的人工智能平台。现在实体清单攻击对我们有影响的是终端，终端的“洞”还需要一准时间才华补好。

Patrick Foulis：现在外洋消费者业务是不是在萎缩和下滑？

任正非：之前终端在外洋泛起了下滑，下滑的速度在减慢，10%左右。

5、Patrick Foulis：这个月再过一段时间，你们将推出华为Mate 30系列新手机。Mate 30系列有没有装置安卓和Google应用？现在是什么情况？

任正非：没有预装Google的GMS生态系统。

Patrick Foulis：那我还要问个问题。如果说华为的这款手机并不可预装全套的Google应用，是否可以预测未来华为手机的外洋销量会大大低于过去？是不是意味着下半年，包括第四季度，华为在财务上碰面临比较大的攻击？

任正非：首先，我们照旧想继续使用安卓系统，我们和Google照旧很友好的。如果美国政府禁绝我们使用，我们也有替代要领，可是如果要进行替代，需要两三年时间才华完成。所以，终端外洋销量在这段时期有所下滑，我们认为是正常的。

除了生态应用以外，我们的手机另有许多特殊的优质性能，因此我们认为照旧会有客户喜欢和接受我们的产品的。9月19日在慕尼黑宣布Mate 30手机，要凭据那时的宣布情况来看，里面装载了什么工具。

Patrick Foulis：在华为准备推出自己的操作系统期间，您觉得有没有可能泛起亏损？

任正非：不会。增长会放慢，可是不会亏损。

Patrick Foulis：假如说我是卖力Google公司的，华为最终在全球推操作系统，作为Google会多担心呢？

任正非：Google还在不绝说服美国政府许可我们使用它的生态系统，我们和Google在这个问题上是一条心的。我们的操作系统最初并不是针敌手机开发，并且Google的操作系统是开源的，我们还会继续使用。美国限制我们不可使用的是Google的GMS生态系统，涉及千万家相助同伴，华为也不可能一两天就能替代完成。如果美国政府批准我们继续用Google生态系统，其实就是美国公司垄断了世界；如果美国政府不批准，美国公司在世界上的竞争力就削弱了。

6、Patrick Foulis：我们知道您的事情之一是要重建信任，华为公司有没有考虑在重建信任方面提出一些激进的选项或者计划？好比说把中国市场外的部分5G业务卖给其他公司，有没有考虑这样一些激进计划调解公司架构，从而重建信任？

任正非：我们不太可能接纳引入外来投资者的计划，因为投资者的思想方法以盈利为中心，而我们公司是理想高于投资利益。至于技术是不是可以许可转让给西方国家？可以。不是部分，可以是全部。

华为的理想是“为全人类提供效劳，努力攀录取学岑岭”，有更多人来一起完成，切合我们的价值观。因此，能否许可别的西方国家也生产我们同等的设备？可以的。

Patrick Foulis：跟您再确认一下，您说的转让是把某些区域的5G业务卖出去，照旧指技术许可？

任正非：技术和工艺都可以许可，他们可以在此基础上再研发。

Patrick Foulis：这种模式下，华为员工和相关的设施、园地一并转让照旧只是知识产权？

任正非：只是技术秘密，不可能连员工都转让了。

Patrick Foulis：可能的相助同伴会是哪些？例如在美国哪些公司在考虑之列？

任正非：历来没有人跟我谈到过这个事，我也不知道哪些公司是可以的。

Patrick Foulis：您也知道硅谷包括整个美国会有许多人读我们这篇文章，所以这也是很好的时机向他们宣传。

任正非：对啊，平衡矛盾，平衡斗争。

David Rennie：我和Foulis都在美国常驻过许多年，所以，我们的读者有一半以上终年居住在美国。您向美国政界和商界通报信任是解决问题的重要手段，但有些美国政客对华为的具体技术并不体贴，他们真正体贴的是更大的问题，即为什么要让中国公司在美国建5G这么敏感的技术？因此，你们在美国遭遇的政治问题是很难解决的。从您的角度来看，适才提到的5G技术转让也好或者这方面的解决计划也好，规�；嵊卸啻�？华为能够接受多洪流平的5G技术转让？

任正非：当我们把技术全部转让以后，他们可以在此基础上去修改代码，修改代码以后，相当于对我们屏蔽了，对世界也屏蔽了。美国5G是独立的5G，没有什么宁静问题，它的宁静就是管住美国公司。不是我们公司在美国卖5G，而是美国公司在美国卖自己的5G。

《经济学人》驻香港亚洲科技记者Hal Hodson：任总您有没有想过，除美国之外，你们可能也会在非洲或者欧洲的一些国家遇到新的实体与你们竞争5G？您预想过这种竞争吗？或者您觉得会是什么样的？

任正非：是可以竞争的。

《经济学人》驻上海资深中国商业记者Stephanie Studer：关于转让金额，您心中有没有一个或许的数字？

任正非：没有数字，你们刚提出来，我还没有算账。

Stephanie Studer：有没有一个规模呢？

任正非：我说不出来金额规模，技术规模可以讨论。

David Rennie：从政治的角度来看，接受华为5G技术转让的公司是美国公司比较好，照旧欧洲或日本公司更好？照旧您认为因为你们面临的问题主要是美国，所以把你们的5G技术卖给美国公司更好？

任正非：主要看你能打下几多市场来，如果你买了技术，占领一个很小的市场，那是不值得的。必须要占领一个很大的市场，自己要先评估是否有能力占领这么大的市场空间。

Patrick Foulis：像这样激进的计划，您认为或许什么时候可以实现？几年？照旧很快就可以实现？

任正非：很快。

Patrick Foulis：有可能在2020年大选之前吗？

任正非：这与美国大选没有关系，我们聊天中历来没有提到大选这个事情。

7、David Rennie：我想问您一个关于政治和文化的问题。之前我在美国是情时，许多美国重要的政客都说中国其时的崛起速度很快，可是美国手里另有一个法宝，就是美国的民主、言论自由，包括大学学生可以自由地学习和思考。中国是一个专制国家，很难实现真正的立异，今天来看中国有华为这样的公司在做立异。中国的政治体系是一党制，民众并不是在互联网什么都可以看到，也不是所有书都能读到，这会限制了中国的立异和创立力吗？您觉得在立异方面，民主政治体制是不是相比其它政治体制更有优势？

任正非：立异的基础照旧学术自由，有自由的学术思想、自由的研究偏向，这是很重要的。美国无疑拥有世界上最利于立异的土壤，互联网泛起后，人们获取种种信息越发便当自由，特别是理工科的论文并不具有意识形态，在全世界可以自由宣布分享。

好比5G技术来源，是土耳其数学教授Arikan2007年的一篇数学论文。十多年前，他宣布论文后的两个月，我们发明了这篇论文，就投入了庞大的研究力量，把它解析成了今天的5G标准。中国在科技领域的思想照旧百花齐放的，华为另有很是多的外国科学家，我们努力吸取这个时代的营养，让自己快速前进。

David Rennie：各人简直可以在互联网上看到科技论文，但在互联网上也有关于政治、历史的内容，在中国绝大大都人是看不到的，因为中国政府对这些信息进行了封闭。我们也看到了华为在东莞的美丽园区，有许多欧式建筑�；岵换崛繁Ｉ杓迫嗽薄⒀芯咳嗽庇蠽PN上外网获取外洋的新闻、了解外洋的政治事件和其他一些重要问题？

任正非：如果华为的工程师都酿成政治家，华为公司可能就垮了。工程师不要去看政治，管那么多政治问题干什么？把商品做好就行了。如果我们的工程师跑到外面去游行，人为谁发？

David Rennie：邓小平在1978年3月份时宣布了一个很著名的演讲，他谈到中国科技时体现，现在应该让科学家专注于科学研究，不要让他们读那么多的政治论文或者研究政治。我在中国跟一些大学的教授交流时，他们说现在很有压力，花许多的时间研究习近平思想，了解政治，留给自己思考的时间反而很是有限�；魑患颐裼笠涤忻挥懈杏ρ罢巍⒘私庹蔚难沽�？照旧像邓小平1978年说的一样，在一定水平上�；つ忝堑目蒲Ъ�，让他们不过问政治，专注科研？

任正非：邓小平讲这句话的时候，我在现场，那是在全国科学大会上，现场有六千名全国科学代表，我是六千人之一，亲耳听到他的讲话，我流泪了。他讲话提到“五天事情，一天政治学习”，那时中国是六天事情制，政治学习占的时间太多，我们能够每个星期有五天用于业务事情，很是兴奋。我始终认为，让政治家去搞懂政治，工程师主要搞懂技术，一个不懂技术的工程师是浪费粮食。

David Rennie：您是一名党员，现在党员手机上都有一个专门学习习近平思想的应用。是不是有些人认为中国共产党的部分党员忘记了邓小平1978年讲话的思想，想让像工程师和您这样忙碌的人一天花一到两小时学习政治？

任正非：习近平主席讲话各个方面都有，关于农业、卫生、乡村建设……，与我们关系不大，我们是科技公司，主要学习习主席讲话关于科学技术生长的内容。虽然，一部分党政事情者或者要成为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人，他们是需要多学习一些各方面的内容。

我听习主席讲话，他在博鳌论坛讲到“中国要更大规模对外资开放”，他在上海进出口博览会讲到“要把汽车关税降下来”……，这些都是习主席指示，我们觉得很兴奋，国家在继续生长。深圳明显对中小企业把税收降下来了，像出租车司机的这类低端收入人群不再缴税，这是接受了香港的教训。中央电视台播了对香港教训的深刻认识，就是要体贴穷人的生活，穷人要有屋子住，如果穷人有了一定生活包管水平，就不会去闹事，一小撮人闹事也不会有人赞同。这也是习主席思想，我是在电视上看见的。

8、David Rennie：适才提到香港。最近看到香港一家民营企业国泰航空，被迫替换了高层、开除了员工，纯粹是因为政治因素，因为其员工在香港加入了示威。这相当于中国中央政府迫使民营企业做出政治方面的决策，这会不会让中国民营企业的处境越发艰难？你们试图对外解释民营企业不受中国政治影响，但中国政府却对国泰航空接纳了行动。这会不会让民营企业的处境越发艰难？

任正非：香港的情况恰恰是极端资本主义造成的，大资同族们挣了很是多的钱，连小报亭、地下停车场、咖啡厅许多都是他们掌控的，拿走了太多的利益，普通老黎民没有几多钱，许多人生活水平很低。

我看了国家民航总局对国泰航空的通报，国泰有些机师、空乘有暴力攻击的行为，民航局担心航行员在航行历程中泛起极端思维，有可能造成宁静问题，所以要求国泰航空要管控飞往内地的航行运动。因为担心航行宁静，接纳这样的治理步伐应该是合理的，并且并没有限制国泰航空飞往其他地方的飞机。

我一个人认为，中央政府在处理香港问题上是很明智的，一国两制，我们这边的治理和香港的治理是纷歧样的。香港游行、示威、喊口号应该是允许的，可是有破坏行为就不对适了。直到今天，中央政府没有做任何行为，可是香港再继续这样下去，商业会受影响，金融会受影响，旅游也会受影响，再影响下去，穷人的生活更不可解决。香港现在的状况是要反思贫富差别不可太大，不可有极端贫困。

中国政府在消除贫困上做了许多努力。这几年，我沿着新疆、西藏、云南这些疆域走过，边疆老黎民的生活改善很是大，特别是西藏，西藏改善比新疆还大，都很稳定，亲眼一看才知道是什么情况。以后应该开放给更多外国记者去这些地方看一看。我亲自走过云南、贵州、西藏、新疆等地方的贫困地区，亲眼看到人们的生活改善，相信中国不会泛起颜色革命。

9、David Rennie：政治方面问您最后一个问题，前面许多的采访都问到您女儿孟晚舟事件，现在有两个加拿大人在中国被扣押，凭据中外洋交部说法，说此事是为了给加拿大政府一个教训。我们也从加拿大使馆了解到，其中一位是前加拿大外交人员。现在不知道他们被关押在哪个地方，并且他们不可见律师、不可见家人，也不可打电话。除了几名加拿大外交人员，他们没有和其他人相同过。他们的眼镜被没收，连书都看不了。我相信这个情况有人跟您描述过，您怎么看这两个加拿大人受到的待遇？您认为这样看待他们合适吗？中国政府是否应该允许他们见律师？您的女儿现在在加拿大也是被扣押，可是可以见律师、见家人，也可以在温哥华走动。这两个加拿大人受到的待遇完全纷歧样，您怎么看？

任正非：关于这两个人的事，我一无所知，国家怎么做事，我们并不清楚。我只知道孟晚舟自己没有犯法，拘捕孟晚舟就是一个过失，要依靠法庭来解决。他们的事情没有人跟我讲过，没有须要跟我讲，我也没有渠道去知道这个事。

10、Hal Hodson：华为作为网络基础设施领域最大的企业之一，已往二十年不绝的生长壮大，越来越成为情报机构的目标，不但仅是后门问题，也有渗透、业务运营宁静的问题。能否介绍一下华为如何确保业务运营宁静，以及接纳了哪些反制步伐？

任正非：第一，华为坚持把网络宁静和隐私�；ぷ魑镜淖罡吒僖�，坚定不移地实行欧洲GDPR标准，全面贯彻到所有体系中去。我们现在不绝投入巨额资金，在整改新的网络、构建新的网络。

第二，三十多年来，华为在170个国家为1500多家运营商提供网络效劳，笼罩约莫30亿用户，在全球规模内一直坚持着良好的网络宁静纪录。事实证明，我们的设备历来没有泛起过严重的网络宁静事故。并且，我们愿意接受各个国家的严格监管，英国是监管最严厉的。为什么英国坚定不移地用我们的设备？虽然英国也提出了我们设备保存的问题和缺点，可是总体比其他公司的审查更严格一些，英国因此就会更信任我们一些。

11、Stephanie Studer：任先生，我们知道中国另外一家技术先驱型企业阿里巴巴的首创人马云在今天（9月10日）退休。这个事情去年已经宣布，这种情况并不常见。我相信您也知道，中国有许多企业领导人退休太晚，以至于对企业生长倒运。想问如果您退休的话，本钱和收益是什么？考虑到华为目前所处的大情况，您会不会考虑更早一点退休呢？

任正非：你催我退休，那我就退休吧。我会在我思维跟不上的时候退休的，我现在照旧才情泉涌的状态，再呆几天吧！

Stephanie Studer：您觉得您或许多久会退休呢？

任正非：不知道，凭据需要。

12、David Rennie：您看过美国纪录片《美国工厂》了吗？如果看过，您如何看中国人和美国人差别的事情方法？

任正非：我听说是奥巴马出品的，听过介绍，但还没看。

13、Stephanie Studer：再追问一下。你适才提到您今天早上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要把你们的焦点业务卖掉。我觉得，你是想说5G吧？然后你们会继续开发6G，甚至更新一代的技术。是什么让您触发了这个念头？这样做是不是有可能只是在回避问题？如果等你们6G做出来了，人家也不接受怎么办？所以，这样做对你们具体会有什么利益呢？这样做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任正非：我说的5G是给予许可，不即是我们自己不做。我们希望西方能缩短往前走的平台路径，所以许可其他公司完整拿到我们的技术。关于6G研究，我们也是领先世界的，可是我们判断6G十年以后才会开始投入使用。因此，转让技术不是我们前进的终结，我们获得资金以后会更大踏步前进。

Patrick Foulis：跟您确认一下，这里所说的“许可”并不是像华为给Arm的许可一样，每年缴年度许可费，而是一次性交易，收购方一次性买断永久使用相关技术和知识产权的权利？

任正非：对，一次性付钱。

Patrick Foulis：华为其他高管对这一计划怎么看？我不知道您是否有时间和他们讨论过这个计划？他们听到这个想法之后会大吃一惊吗？

任正非：不会，我们原来就希望世界是平衡的，各人利益均享是有利于华为生存的。“利益均分”原来也是一百多年前英国提出的。

David Rennie：我发明您很喜欢用充满弹孔的苏联老伊尔2飞机作比喻。您在讲关于5G的想法时，我的感受是，有点像航行员，因为担心飞时机坠落，就把飞机上重的工具扔掉一些，以坚持飞机继续航行。这个描述能够反应您内心的想法吗？

任正非：不是。因为我们把5G许可权转让以后，我们会获得一部分钱，这部分钱就如柴火一样，“柴火”可以把我们未来的科学研究烧得更旺。

Hal Hodson：您觉得美国的商界和政界是否已做好准备，与华为在5G知识产权上一争高下吗？

任正非：没有。

Hal Hodson：所以，您嗣魅这个话主要是为了展现一个良好的姿态？

任正非：对。如果他们真正要买，我们会真正去做成这件事情。

Hal Hodson：也就是说，如果美国愿意探索这个可能性，华为愿意放弃领先职位，把时钟归零，与各人一起公正竞争吗？

任正非：是这样。

David Rennie：很是谢谢您抽出时间接受我们的采访。

任正非：接待你们以后经常来。如果想知道我们是不是真正能活下来，你们可以明年这个时候再来。

end

文章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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